1我拔掉针头，走出医院。
门口，白发苍苍的院长递来一张婚姻申请表。
“姑娘，三十年前你妈妈救过我，这份恩情，让我用余生来还。”
我看着他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，身体里的血液好像被抽干了，脑子也跟着空了。
手机在此刻疯狂震动。
是江川。
我划开接听，还没开口，他咆哮的声音就炸开。
“宋瑶你去哪了？
你又在闹什么脾气？
不知道月月还等着你吗！”
“赶紧给我滚回来！
月月情绪不稳，你最好过来给她道个歉！”
我听着电话里的声音，觉得荒谬。
让我，一个刚刚献完400cc血，虚弱到晕倒的人，去给他的宝贝妹妹道歉？
我笑出声。
“江川，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活体血包，还是个没有脑子的提款机？”
电话那头顿了一下，随即是江川更加不耐烦的咒骂。
“你发什么疯？
月月生着病，你让着她不是应该的吗？
你一个健康人跟一个病人计较什么？
你还有没有良心！”
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，一个柔弱又带着挑衅的女声插了进来。
是江川的妹妹，江月。
“姐姐，你别生哥哥的气，都是我不好，我不该嫌你买来的水果不新鲜……哥哥也是心疼我，怕我吃了拉肚子。”
她顿了顿，声音压得更低，却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。
“姐姐，你不会连这点小事都计较吧？
你这么爱我哥，为他做什么不都是心甘情愿的吗？
就像你为我献血一样。”
“说起来，这都第十次了呢，你的身体……不会真的贫血到生不出孩子吧？
哎呀，我哥说他最喜欢小孩子了，这可怎么办呀。”
每一句话，都精准地踩在我的心脏上。
我曾经以为江月只是年纪小，不懂事。
现在才明白，她那张天真无害的脸下，藏着最恶毒的心思。
“江月。”
我平静地开口，“你知道垃圾分类吗？”
她愣了一下：“什么？”
“你和你哥，就是那种最难处理的，有害垃圾。”
“宋瑶你！”
我没等他们再说话，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我看向面前的老人，他叫顾言，这家医院的院长。
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和心疼。
我接过他手里的笔，在婚姻申请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：宋瑶。
没有犹豫，没有迟疑。
签完字，我用尽最后的力气，将手机通讯录里江川的备注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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