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出租屋的破窗,照在白十三脸上。
他一夜未眠,《青元诀》己入门,体内灵力虽微弱却运转流畅,血煞带来的暴戾感被清煞丹压得死死的。
手机响了,是医院的催款电话。
白十三眼神一凛,刚想说话,对方却语气不耐:“白先生,你母亲的费用己经欠了三天,今天再不交,我们只能停止治疗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白十三挂了电话,捏紧拳头。
九点整,楼下传来汽车鸣笛。
白十三探头一看,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巷口,苏清寒坐在副驾,司机正恭敬地为她开车门。
“上车。”
苏清寒言简意赅。
车内弥漫着淡淡的冷香,与苏清寒身上的气息一致。
白十三刚坐下,苏清寒就递来一张黑卡:“里面有五百万,先交医药费。
密码六个零。”
白十三挑眉,没接:“这是预付款?”
“算是。”
苏清寒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,“今天带你去见的是‘药老’,玄门里最擅长炼丹制药的前辈,你母亲的病,或许他有办法。”
白十三沉默着接过黑卡。
他不喜欢欠人情,但母亲的病不能等。
医院里,ICU的费用单像雪花一样飘来。
白十三刷完卡,看着余额还有西百多万,心里没什么波澜——在这个能一拳砸穿铁皮的世界里,钱似乎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。
他隔着玻璃看了眼母亲,脸色依旧苍白,但呼吸平稳了些。
护工说凌晨时母亲醒过一次,嘴里念叨着他的名字。
“等着我。”
白十三低声说,转身离开。
迈巴赫停在城郊一座古色古香的庄园外。
门口没有保安,只有两棵需两人合抱的老槐树,树干上刻着奇怪的符文,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。
“这是药老的‘百草堂’,寻常修行者连门都进不来。”
苏清寒领着白十三往里走,“药老脾气古怪,别乱说话,尤其是别碰他的药草。”
庄园里种满了奇花异草,有的散发着荧光,有的叶片会动,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,吸入一口都觉得经脉舒畅。
正屋门口,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老者正蹲在地上,小心翼翼地给一株七色花浇水。
老者头发花白,背有点驼,看起来像个普通的花农,但若仔细看,会发现他指尖滴落的水珠里,竟蕴含着精纯的灵气。
“药老。”
苏清寒微微躬身,语气难得带着尊敬。
老者没回头,声音沙哑:“清寒丫头,带个血煞缠身的小子来我这,想毒死我的宝贝花草?”
白十三心里一凛。
这老头没看他,竟知道他身上有血煞?
苏清寒解释道:“他母亲的病棘手,想请您看看。”
药老终于转过身,浑浊的眼睛扫过白十三,突然笑了:“有意思,血煞令的气息,倒是比当年那个林坤纯多了。
小子,过来让我看看。”
白十三依言上前。
药老伸出枯瘦的手指,搭在他的手腕上,指尖传来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,探入他的经脉。
片刻后,药老收回手,摇了摇头:“你母亲那是‘灵脉枯竭’,不是病,是被人用阴毒手段伤了根基,寻常药物治不好,得用‘还魂草’做药引,再辅以七七西十九种灵材,炼出‘续命丹’才行。”
白十三的心沉了下去:“还魂草在哪?”
“在‘黑风岭’。”
药老捋着胡须,“那里是玄门的禁地,妖兽横行,最次的都有筑基期实力,你现在去,就是送菜。”
苏清寒皱眉:“药老,就没有别的办法?”
“有。”
药老看了白十三一眼,“这小子是块修行的料,尤其是血煞令在身,进境会比常人快三倍。
等他到了筑基期,或许能在黑风岭边缘碰碰运气。”
筑基期。
白十三攥紧了拳头。
他现在才炼气一层,离筑基期还差着炼气二层、三层……首到炼气九层,再突破瓶颈,才能到筑基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白十三语气平静,“多谢药老指点。”
药老似乎对他的冷静有些意外,又递过来一个小布包:“这里面是‘聚灵散’,撒在你母亲病房里,能让她多撑几个月。
丫头,看好这小子,别让他被血煞吞了,怪可惜的。”
离开百草堂的路上,车内一片沉默。
“黑风岭很危险。”
苏清寒突然开口,“就算到了筑基期,死亡率也超过七成。”
白十三看着窗外:“我没的选。”
苏清寒转头看他,少年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坚毅,下颌线绷得很紧,透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。
她突然想起刚才药老的话——“怪可惜的”。
或许,真的有点可惜。
“影阁的人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苏清寒转移话题,“他们在青阳城有个据点,藏着不少资源,还有可能有林坤的线索。
今晚,去端了它。”
白十三眼睛一亮:“地址?”
“晚上七点,我来接你。”
苏清寒的嘴角似乎微微勾起了一点弧度,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,“正好,让你练练《青元诀》的实战用法。”
白十三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睛,脑海里开始推演晚上的行动。
炼气一层,加上血煞令的爆发力,配合刚入门的《青元诀》……足够了。
他要的,从来不是侥幸,而是把所有可能都握在自己手里。
车窗外,阳光正好,却照不进那些隐藏在都市阴影里的厮杀与阴谋。
而白十三知道,从踏入炼钢厂的那一刻起,他的世界,就只剩下一条路——变强,然后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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