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傅青州，你这池子里的锦鲤倒是养得越发肥了。”
一道戏谑的男声响起，带着毫不掩饰的张扬与恶意。
“太子殿下慎言。”
傅青州的声音一如既往，温润平和，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。
“锦鲤有灵，莫要惊扰了它。”
我沉在冰冷的池水里，听着岸上这熟悉到刻骨的对话。
傅青州。
京圈人人敬仰的佛子，也是亲手将我钉在往生柱上，生生抽出我灵根的男人。
而另一个声音，属于他最大的死对头，当朝太子萧獗。
一个乖张狠戾，被世人称为“疯批”的男人。
此刻，傅青州正蹲下身，白衣胜雪，姿态悲悯地朝我伸出手。
“晚星，过来。”
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
就像十年前，他将我从这池中捞起，赐我姓名，予我化形时一模一样。
可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。
我死前最后的画面，是他将我炼化后的灵根，亲手喂给他的白月光林清月服下。
而我，被他的人弃于冰湖，在无尽的寒冷与痛苦中，化为一滩血水。
“为我去死。”
他当时就是用这样温柔的语气，说出这世上最残忍的话。
我看着他那只骨节分明，曾无数次抚摸过我长发的手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我怕。
更恨。
在傅青州微讶的目光中，我用尽全身力气，摆动鱼尾，朝着另一个方向游去。
那里，立着一道玄色身影。
是太子萧獗。
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，见我游来，挑了挑眉。
“哟，这小东西还挺有意思。”
我不管不顾，用尽全力跃出水面。
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。
“啪嗒。”
我稳稳地落入了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掌心。
属于萧獗的手。
空气瞬间死寂。
傅青州伸在半空中的手，僵住了。
他脸上一贯的悲悯温和，第一次出现了裂痕。
“晚星？”
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。
我却在他惊愕的目光中，讨好般地蹭了蹭萧獗的掌心。
萧獗低笑出声，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愉悦和挑衅。
他用指腹刮了刮我的金色鱼鳞，看向脸色煞白的傅青州。
“佛子，看到了吗？”
“你的鱼，选了我。”
“一条鱼而已，太子殿下若是喜欢，我让人给您送几条品相更好的过去。”
傅青州很快恢复了镇定，只是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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